姐妹不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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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不合
次日清晨，孟葵幽幽轉醒。
靈雲端來了洗漱的溫水，服侍孟葵穿衣：“公主今日想去哪裏？”
孟葵原本想說看看樂翊如何了，但轉念一想，自己身子骨弱不禁風，她又控制不了身體裏的蠱蟲，到頭來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。
眼下只有滕鈺那裏可能存在鼠鰭草，必須要快點拿到。
畢竟，滕鈺現在還沒有變成小魔王，也不會對自己姐姐怎樣。
“去滕鈺那裏。”孟葵說。
靈雲楞了楞，她覺得自己腦子近日是笨了，怎麽猜不清公主是怎麽想的了，公主難道不是最不喜歡這個妹妹了？
每次小殿下來的時候，總是一臉的嫌惡，不過有時生氣也會跑到小殿下那裏撒火。
讓人看不明白。
靈雲提起裙子跟上孟葵的腳步，小聲問：“真要去？”
“不可以嗎？”孟葵反問。
靈雲欲言又止，上次主子和小殿下起了爭執，碎瓶子差點劃破小殿下的臉。原本倆人關系劍拔弩張，昨天卻一改往日，那宴會上，主子沖小殿下微笑的模樣，和以往大相徑庭。
今日，不會又要動手吵起來吧？
“怎麽了？”孟葵停下腳步：“我不該去？”
“您到了之後千萬別動怒了，小心氣傷了身子。”靈雲說。
別說是動怒，孟葵想起滕鈺那殺人手法，決心以後可要哄著這位小祖宗，做好溫柔的姐姐。
靈雲見孟葵微笑的看著自己，心裏發涼。
這又走又停是幾個意思？
“你帶路。”孟葵說。
她又不認路。
靈雲趕緊加快腳步。
路上，孟葵探探口風，想知道這劍拔弩張的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麽，原主居然這麽不怕死，連這個小霸王都敢招惹。
她故作感嘆：“我也不知道之前為什麽會生氣，總覺得有股怒火發不出來似的。”
靈雲說：“小時候您還為救小殿下受過傷呢，小殿下原先也經常找您來玩，奴婢也不知道你每次為何發這麽大的火兒。”
其實，聰明人都話說一半。
如果非要說兩人關系的轉折點，大概是小殿下殺死了主子的小兔子。那兔子白白胖胖的，被孟葵養在懷裏了一年多，寵得幾乎是形影不離。忽然有一天，主子看見兔子的屍體躺在她月白色的錦緞被窩裏，嚇得花容失色，當場暈厥。再次醒來後，性情大變，和小殿下的關系也越來越僵硬惡劣。
靈雲和孟葵一同長大，雖然有些擔憂，但她也理解主子現在敏感暴怒的性格。
孟葵寬慰說：“姐妹間的輕易哪有說散就散的。”
靈雲瘋狂點頭。
氣歸氣，但主子還是善良的。畢竟每次嚇唬下人都說把人扔到蛇池裏，但一次也沒做過，是自己之前看不透公主罷了。
走了一炷香的時間，終於來到滕鈺的寢殿。
寢殿大門緊閉，靈雲敲了一會兒門，滕鈺身邊的大丫頭香月跑來，看見靈雲的一剎那，嘻嘻笑起來。
她小鹿般的眼睛浸著春光水意，整個人玲瓏可愛。兩根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，辮子上各別著一只金燦燦的鏤空蝴蝶：“公主安，您怎麽到這裏來啦？”
“來看看。”孟葵說。
香月眨眨眼：“我們主子還沒有起，稍等片刻，我進屋通報呀。”
孟葵點點頭：“麻煩了。”
香月嚇了一跳，疑惑看向靈雲，那眼神分明在問：這還是之前的公主嗎？
靈雲擠眉弄眼，讓她趕緊去！
回過身，香月笑容收斂。
她怎麽來了？
昨晚滕鈺外出去了冷宮，雖然香月是貼身侍女，但滕鈺也並未讓她跟著進殿。她只知道小殿下在冷宮中和那樂翊殿下呆了近乎一個時辰，出來時小殿下好像很高興，讓她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來過。
難道是聽見了風聲？
還是……
香月心中打量，心想這公主和自家主子向來不和，是不是因為以前的事情來興師問罪的，畢竟孟葵可從來不會主動找小殿下。
她還沒進屋，滕鈺已經穿戴好衣服打開大門，陽光落在她白凈耳朵小臉上，讓人聯想到香草味的糯米團子。
滕鈺穿了一身紅彤彤的長裙，腰間銀色鈴鐺清脆作響，神色欣喜的跑來：“姐姐、姐姐你怎麽來了？”
她張開手臂，把孟葵撞了個滿懷。
孟葵有些不知所措，抿住嘴唇尷尬的笑了笑，輕輕拍了拍滕鈺的背。
雖說她之前和滕鈺的水火不容，但自己也裝不出來嫌惡的樣子。
“姐，我好高興你來哦！”滕鈺笑瞇瞇貼在她胸口像只小兔子一樣蹭了蹭。
“嗯。”孟葵沈聲應答，佯裝淡定，“還可以吧。”
“姐，你心臟跳得好快啊。是不是太想念我呀，要不要我和姐姐搬來住啊，就像小時候一樣？”滕鈺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孟葵呼吸一滯，精神緊繃。
那還是不了，低頭不見擡頭見豈不是死得更快？
“沒，最近沒睡好。”孟葵說。
滕鈺舔了舔嘴唇，用一種挑逗和看破的語調說道：“姐姐心跳這麽快，一定是說謊了。說吧，無事不登三寶殿，姐姐大清早就來找我，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求我呀！我都看出來啦！”
藏在滕鈺耳邊的紅玉興奮的煽動小翅膀：“我就說她會來吧！她要是不喜歡你，早就閉門不見你了，也不會允許你去公主府！我就說咱們之前還是要放下身段，多露露臉，總會讓公主大人想起之前的那些往事的！她心跳又快了哦，估計是有什麽事情找你啦！”
滕鈺挽住孟葵的胳膊：“姐姐？”
孟葵心跳更快了。
她只是來找鼠鰭草的，不會這麽快就被看出來了吧？
不行不行。
“沒有呀。”孟葵溫柔的笑了笑，“就是想來看看你，昨天你在大殿之上救了我，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。”
“嗯嗯！”滕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。
那笑容，差點迷惑了孟葵。
她不理解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，是如何造成史書上的屍山血海的。
滕鈺領著孟葵進屋，像過年的小孩子把好吃的都翻出來，還挨個介紹，又囑咐香月去端兩碗牛乳蜂蜜膏。
孟葵心不在焉的聽著滕鈺絮絮叨叨說話，尋找鼠鰭草可能藏在哪裏。
鼠鰭草不是一種草類，而是形狀如同老鼠尾巴的菌菇，菌菇擴散的孢子是藍色的，如同魚鰭般，所以叫做鼠鰭草。
這東西是絕佳的控蠱材料。
鼠鰭草的保存條件十分苛刻，必須保存在陰處，但又不能潮濕，保存的盒子必須是黑色檀木的，否則藥效會受損。而且只有新鮮的鼠鰭草才有用，保質期在二十天之內。
不管滕鈺有沒有展現出來，但孟葵從史書上知道，滕鈺會控蠱。
所以她必然隨身攜帶。
這間屋子的東北角和東南角都種植著兩盆冬日蘭花，一看就不在此處。
西南角有四個小櫃，孟葵動了動鼻子，隱約聞到一股檀香味。
滕鈺嘰嘰喳喳的談論起過去姐姐愛吃的鮮花餅，孟葵心不在焉的應答著，提及過去怕露餡，趕緊轉移了話題：“欸你說那個太子樂翊怎麽就……”
“樂翊什麽？”
滕鈺的臉倏然冷下來，那雙黑沈沈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孟葵。
孟葵的雞皮疙瘩倏然冒起來一片，吞咽了口水緩解緊張。
滕鈺的目光太寒冷了，那股溢出來的寒氣似乎在一瞬間要將自己千刀萬剮。
孟葵臉色煞白。
……有點可怕。
“姐姐？”滕鈺靠近了孟葵，盯著她低垂的眼眸看，好像看出來孟葵在擔憂害怕什麽。
但是自己姐姐從來不會害怕，她會目光炯炯的直視自己。
孟葵深吸一口氣，倏然擡頭，迎上滕鈺深不可測的眼眸，假裝憤然的說道：“那個臭男人！王八蛋，居然還敢把我妹妹弄傷，要不是父親攔著，我昨晚就應該叫人將他碎屍萬端！我就是一想起來就氣，氣到昨天半夜都沒睡著！”
滕鈺微微一楞，眼眸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。
因為昔日兔子的那件事，姐姐最討厭鮮血，也從不喜歡打打殺殺。
姐姐今天居然說了維護自己的話。
滕鈺張了張嘴，孟葵瞧見這正是好時候：“那個、昨天因為這事兒我氣得心臟不舒服，有什麽湯羹可以舒緩一下，難受得緊。”
滕鈺趕忙起身：“姐姐我去小廚房親自看看，你在這裏先休息會兒吧。”
“嗯。”孟葵捂著心臟微微點頭。
滕鈺急匆匆出去，孟葵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放下心。
終於走了。
這屋內角落的櫃子太多，估計滕鈺只是出去吩咐下人盯一眼，很快便會回來。
鼠鰭草與蠱蟲相互影響吸引，既然這樣的話……孟葵咬破指尖，血珠在指尖上微微顫抖，如同磁鐵般向著一個方向微微滾動。
應該就是此處了！
門外，滕鈺正吩咐香月做一碗安心湯羹，畢竟是治療姐姐的，她總得親歷親為。
然而她剛把百合放入小盅，耳邊響起紅玉急躁的聲音：“不行了不行了，她在勾引我出去啊啊啊啊，我要爬出去了，要爬出去了！”
滕鈺：？
你瞎說什麽呢？
剛才為了保護姐姐安全，她將紅玉留在了桌子上，萬一孟葵忽然不舒服，真有個三長兩短的，她也好第一時間救治。
紅玉雖然性格活潑，但也不至於在自己幫姐姐做羹藥的時候胡亂打擾。
滕鈺悶著怒氣在心底問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公主流血了！她的血好香好香啊啊，我想吃一口！主人嗚嗚嗚，救我啊，我藏不住了，要露出小尾巴啦！”
紅玉本來懶洋洋的躺在鼠鰭草堆裏，翻身做白日夢，然而它卻聞到了自己不能拒絕的血味。
屋內，孟葵根據自己血珠被力量拉扯的方向，終於鎖定了也正在微微顫抖的八角櫃。
這櫃子的縫隙裏好像隱藏著一個紅絨絨的東西，像一朵小巧的海棠花。
她手指一顫，正要拉開櫃子門。
忽然。
“——當！”
滕鈺氣喘籲籲跑來：“姐你流血了，你沒事兒吧！”
正在偷東西，被抓了個正著的孟葵：……
誰告訴你我流血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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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只有滕鈺那裏可能存在鼠鰭草，必須要快點拿到。
畢竟，滕鈺現在還沒有變成小魔王，也不會對自己姐姐怎樣。
“去滕鈺那裏。”孟葵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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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小殿下來的時候，總是一臉的嫌惡，不過有時生氣也會跑到小殿下那裏撒火。
讓人看不明白。
靈雲提起裙子跟上孟葵的腳步，小聲問：“真要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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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雲欲言又止，上次主子和小殿下起了爭執，碎瓶子差點劃破小殿下的臉。原本倆人關系劍拔弩張，昨天卻一改往日，那宴會上，主子沖小殿下微笑的模樣，和以往大相徑庭。
今日，不會又要動手吵起來吧？
“怎麽了？”孟葵停下腳步：“我不該去？”
“您到了之後千萬別動怒了，小心氣傷了身子。”靈雲說。
別說是動怒，孟葵想起滕鈺那殺人手法，決心以後可要哄著這位小祖宗，做好溫柔的姐姐。
靈雲見孟葵微笑的看著自己，心裏發涼。
這又走又停是幾個意思？
“你帶路。”孟葵說。
她又不認路。
靈雲趕緊加快腳步。
路上，孟葵探探口風，想知道這劍拔弩張的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麽，原主居然這麽不怕死，連這個小霸王都敢招惹。
她故作感嘆：“我也不知道之前為什麽會生氣，總覺得有股怒火發不出來似的。”
靈雲說：“小時候您還為救小殿下受過傷呢，小殿下原先也經常找您來玩，奴婢也不知道你每次為何發這麽大的火兒。”
其實，聰明人都話說一半。
如果非要說兩人關系的轉折點，大概是小殿下殺死了主子的小兔子。那兔子白白胖胖的，被孟葵養在懷裏了一年多，寵得幾乎是形影不離。忽然有一天，主子看見兔子的屍體躺在她月白色的錦緞被窩裏，嚇得花容失色，當場暈厥。再次醒來後，性情大變，和小殿下的關系也越來越僵硬惡劣。
靈雲和孟葵一同長大，雖然有些擔憂，但她也理解主子現在敏感暴怒的性格。
孟葵寬慰說：“姐妹間的輕易哪有說散就散的。”
靈雲瘋狂點頭。
氣歸氣，但主子還是善良的。畢竟每次嚇唬下人都說把人扔到蛇池裏，但一次也沒做過，是自己之前看不透公主罷了。
走了一炷香的時間，終於來到滕鈺的寢殿。
寢殿大門緊閉，靈雲敲了一會兒門，滕鈺身邊的大丫頭香月跑來，看見靈雲的一剎那，嘻嘻笑起來。
她小鹿般的眼睛浸著春光水意，整個人玲瓏可愛。兩根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，辮子上各別著一只金燦燦的鏤空蝴蝶：“公主安，您怎麽到這裏來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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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滕鈺外出去了冷宮，雖然香月是貼身侍女，但滕鈺也並未讓她跟著進殿。她只知道小殿下在冷宮中和那樂翊殿下呆了近乎一個時辰，出來時小殿下好像很高興，讓她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來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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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沒進屋，滕鈺已經穿戴好衣服打開大門，陽光落在她白凈耳朵小臉上，讓人聯想到香草味的糯米團子。
滕鈺穿了一身紅彤彤的長裙，腰間銀色鈴鐺清脆作響，神色欣喜的跑來：“姐姐、姐姐你怎麽來了？”
她張開手臂，把孟葵撞了個滿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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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，你心臟跳得好快啊。是不是太想念我呀，要不要我和姐姐搬來住啊，就像小時候一樣？”滕鈺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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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，最近沒睡好。”孟葵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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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鈺挽住孟葵的胳膊：“姐姐？”
孟葵心跳更快了。
她只是來找鼠鰭草的，不會這麽快就被看出來了吧？
不行不行。
“沒有呀。”孟葵溫柔的笑了笑，“就是想來看看你，昨天你在大殿之上救了我，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。”
“嗯嗯！”滕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。
那笑容，差點迷惑了孟葵。
她不理解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，是如何造成史書上的屍山血海的。
滕鈺領著孟葵進屋，像過年的小孩子把好吃的都翻出來，還挨個介紹，又囑咐香月去端兩碗牛乳蜂蜜膏。
孟葵心不在焉的聽著滕鈺絮絮叨叨說話，尋找鼠鰭草可能藏在哪裏。
鼠鰭草不是一種草類，而是形狀如同老鼠尾巴的菌菇，菌菇擴散的孢子是藍色的，如同魚鰭般，所以叫做鼠鰭草。
這東西是絕佳的控蠱材料。
鼠鰭草的保存條件十分苛刻，必須保存在陰處，但又不能潮濕，保存的盒子必須是黑色檀木的，否則藥效會受損。而且只有新鮮的鼠鰭草才有用，保質期在二十天之內。
不管滕鈺有沒有展現出來，但孟葵從史書上知道，滕鈺會控蠱。
所以她必然隨身攜帶。
這間屋子的東北角和東南角都種植著兩盆冬日蘭花，一看就不在此處。
西南角有四個小櫃，孟葵動了動鼻子，隱約聞到一股檀香味。
滕鈺嘰嘰喳喳的談論起過去姐姐愛吃的鮮花餅，孟葵心不在焉的應答著，提及過去怕露餡，趕緊轉移了話題：“欸你說那個太子樂翊怎麽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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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鈺的臉倏然冷下來，那雙黑沈沈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孟葵。
孟葵的雞皮疙瘩倏然冒起來一片，吞咽了口水緩解緊張。
滕鈺的目光太寒冷了，那股溢出來的寒氣似乎在一瞬間要將自己千刀萬剮。
孟葵臉色煞白。
……有點可怕。
“姐姐？”滕鈺靠近了孟葵，盯著她低垂的眼眸看，好像看出來孟葵在擔憂害怕什麽。
但是自己姐姐從來不會害怕，她會目光炯炯的直視自己。
孟葵深吸一口氣，倏然擡頭，迎上滕鈺深不可測的眼眸，假裝憤然的說道：“那個臭男人！王八蛋，居然還敢把我妹妹弄傷，要不是父親攔著，我昨晚就應該叫人將他碎屍萬端！我就是一想起來就氣，氣到昨天半夜都沒睡著！”
滕鈺微微一楞，眼眸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。
因為昔日兔子的那件事，姐姐最討厭鮮血，也從不喜歡打打殺殺。
姐姐今天居然說了維護自己的話。
滕鈺張了張嘴，孟葵瞧見這正是好時候：“那個、昨天因為這事兒我氣得心臟不舒服，有什麽湯羹可以舒緩一下，難受得緊。”
滕鈺趕忙起身：“姐姐我去小廚房親自看看，你在這裏先休息會兒吧。”
“嗯。”孟葵捂著心臟微微點頭。
滕鈺急匆匆出去，孟葵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放下心。
終於走了。
這屋內角落的櫃子太多，估計滕鈺只是出去吩咐下人盯一眼，很快便會回來。
鼠鰭草與蠱蟲相互影響吸引，既然這樣的話……孟葵咬破指尖，血珠在指尖上微微顫抖，如同磁鐵般向著一個方向微微滾動。
應該就是此處了！
門外，滕鈺正吩咐香月做一碗安心湯羹，畢竟是治療姐姐的，她總得親歷親為。
然而她剛把百合放入小盅，耳邊響起紅玉急躁的聲音：“不行了不行了，她在勾引我出去啊啊啊啊，我要爬出去了，要爬出去了！”
滕鈺：？
你瞎說什麽呢？
剛才為了保護姐姐安全，她將紅玉留在了桌子上，萬一孟葵忽然不舒服，真有個三長兩短的，她也好第一時間救治。
紅玉雖然性格活潑，但也不至於在自己幫姐姐做羹藥的時候胡亂打擾。
滕鈺悶著怒氣在心底問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公主流血了！她的血好香好香啊啊，我想吃一口！主人嗚嗚嗚，救我啊，我藏不住了，要露出小尾巴啦！”
紅玉本來懶洋洋的躺在鼠鰭草堆裏，翻身做白日夢，然而它卻聞到了自己不能拒絕的血味。
屋內，孟葵根據自己血珠被力量拉扯的方向，終於鎖定了也正在微微顫抖的八角櫃。
這櫃子的縫隙裏好像隱藏著一個紅絨絨的東西，像一朵小巧的海棠花。
她手指一顫，正要拉開櫃子門。
忽然。
“——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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